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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回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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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回來

下一刻,魏玉珍就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攔腰攬進了懷裏。

魏玉珍心中狂跳,轉頭看向身後,這才發現齊溟不知何時已經從裏面的洞穴處趕了過來。

他似乎以為魏玉珍被嚇到了,當即低聲安撫:“沒事的,只是碰到了備用機關,兩座山的山洞被強制互相轉移,因此才會產生如此之大的摩擦。”

齊溟的安撫成功讓魏玉珍緊繃的心松了下來,她點了點頭,一時間也沒關註到兩人之間的舉動有多親密,而是非常興奮地說:“齊溟,我竟然又踢到機關了,是不是超厲害?”

她根本不知道,此時的她神態和語氣有多麽活潑靈動,齊溟竟然從她身上看到了平日裏不曾有的俏皮可愛。

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兒,眼底湧動著炙熱滾燙的火焰,仿佛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心裏洶湧的愛意:“你自然是心靈手巧,蘭質蕙心,不然,我又怎會栽在你手裏呢?”

魏玉珍笑容頃刻間僵在了嘴角,耳根直發燙,睫毛顫動著別開臉,嘟囔了一句:“就會油嘴滑舌。”

齊溟看著魏玉珍通紅的耳尖,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,聲音卻透著幾分委屈:“阿玉,冤枉,這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,你怎麽就不願信我呢?”

他語氣落寞地嘆了一句:“看來還是我做得不夠。”

魏玉珍一時無言:“……”怎的還演上了。

齊溟越來越放飛自我了,在自己面前幼稚得不行。

她沒有陪著齊溟演戲,因為此時地面已經停止了震動。

魏玉珍拍了拍齊溟攬著自己腰身的小臂:“你先松開。”

隨即快速提醒道:“你要不要出去確認一下,看看我們是不是回了劉家村的那座荒山?”

齊溟這才斂了神色,輕咳了一聲後松開了魏玉珍,正色道:“好,我出去看看。”

目送齊溟離開,魏玉珍不正常的心跳才逐漸平緩下來,她拍了拍自己的臉,嘴裏念念有聲:“色色不異空,空不異色,只是一個男人而已,穩住,千萬要穩住。”

鬼知道,齊溟說煽情話的時候,她是怎麽忍住不吭聲的。

雖然心裏早已有了答案,但是知道齊溟身份後,她又有點猶豫了,在這個年代,平民和王爺真的能走到一起嗎?

萬一齊溟的父皇不喜歡她這類的小平民,到時受苦受難的還是齊溟和自己。

如果無法確定能不能走到一起,那還是不要貿然開始吧!

齊溟回來的時候,眉宇間盡顯意氣風發之色,這說明魏玉珍再一次歪打正著了。

“阿玉,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裏,千淩和千夜這兩天一直守在洞外,食材和藥材也都拉過來了。”

魏玉珍聞言自然是開心不已:“太好了,終於脫困了。”

齊溟拉著魏玉珍進了裏面的洞穴,告訴了眾人食材和藥材均已到位,接下來再修養個兩三天你們就可以回家了。

整個山洞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,對齊溟和魏玉珍感激涕零的道謝。

齊溟叮囑他們,安心養病,別操心以後的事。

籠罩在劉家村的煙霧,知曉是用麻沸散調制的迷煙之後,齊溟就讓千暮和千淩還有千夜安排人去處理了。

劉家村無故消失的村民也都查清楚了,齊溟安排秦冕帶人偷偷潛入明舟所控制的魑村,從那些村民口中探出了他們那的鬼山,而後進入了山裏的秘洞,找到了被囚禁在裏面的一百多個村民。

一問便得知,有一群人突然闖進他們的村子,將他們全部迷暈後,扔進一個秘洞裏就不管他們死活了。

被關在山洞裏,不吃不喝六七天,很多村民已經瀕臨死亡。

可能真的是人之將死心也善,會為了以前所做過的事情懺悔。

那些選擇犧牲家人保全自己性命的村民,紛紛後悔當初做的決定,稱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們的冷血無情,讓他們也以同樣的方式死去。

有些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,在被告知家人可能還活著的時候,才重新燃起強烈的求生欲。

三天時間轉瞬而逝,回村的日子來臨了。

這次疫情沒有繼續往外擴散,還真多虧了這座荒山,無形中也算是將病源給隔離了。

有人歡喜就有人憂,劉家村的村民心情應當是五味雜陳,難以形容的。

家人平安無事的自然慶幸不已,而失去家人的村民自然是悲痛欲絕,可一切都已經發生,悔恨也無濟於事,唯一能做的就是將他們好生安葬。

魏玉珍和齊溟在劉家村停留了一天,給所有村民都留下了治療白喉的藥方,又教了村裏管事的人川貝蘿蔔湯的制作方法,讓大家都堅持喝一段時間,預防再次被傳染。

等到一切事情安排妥當,齊溟和魏玉珍便啟程回北門街。

離開劉家村之時,村民紛紛出來相送,拿了自家特產出來,向齊溟和魏玉珍千恩萬謝。

看著這些村民淳樸黝黑的臉,魏玉珍心裏感慨萬千:人心難測,你說這些村民全是惡人嗎?顯然也不是,但他們的是非觀卻並不堅定,往往喜歡隨波逐流,一旦某個人挑起事端,其他人便會跟風而行,哪怕這個事情是不對的,他們也會將錯就錯,不計後果。

這便是人性,沒有所謂的好人,也沒有所謂的壞人,只有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有多疼。

齊溟和村民們揮手道別後掀開簾子,踏上了馬車。

落座後放下簾子時,一眼就看到魏玉珍瞧著馬車外的人發楞。

他溫聲問道:“想什麽呢?”

魏玉珍收回視線,搖了搖頭:“沒想什麽,就是有點感慨而已。”

齊溟沒再多問,只是提醒道:“休息會兒吧!進城還有一段路程。”

魏玉珍點了點頭,正打算靠著馬車廂閉目養神,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:“明舟那事你怎麽處理的?抓到他了嗎?”

齊溟側目看過來,見魏玉珍問的認真,便如實回應道:“抓到了,也認罪了,將由秦冕押送進京交由刑部處理。”

魏玉珍點了點頭,嶧城現在畢竟是齊溟的地盤,要抓住明舟那一夥人自然不難。

她想了想,又問:“那會禍及他家人嗎?”

魏玉珍也說不出什麽原因,總覺得明舟給她有一絲似曾相識的錯覺,仿佛在哪裏見過一樣。

說實話,她生於和平年代,還是希望冤有頭債有主,誰犯下的罪誰承擔,判刑不要牽連家人。

齊溟心知魏玉珍心性秉良,看不得殘忍血腥之事。

他嘆了口氣,直言道:“我已擬好書信兩封,讓秦冕帶去京都,交由我父皇與皇兄,想必皇兄知道該怎麽做。”

魏玉珍明白了,也就是說齊溟已經把這件事攤開來講了,意思很明顯,他沒打算保明舟,但也希望禍不及他家人。

如果當今聖上要斬盡殺絕,那明舟便會說出一切起因經過,皇帝就別想獨善其身。

也就是說,明舟為了保全家人,最終選擇一個人承擔所有罪責,這也是齊溟對他最後的成全。

這事說白了,如果他把皇帝拉下水,那謀殺王爺之事必然鬧得人盡皆知,謀害皇族只會是誅九族的死罪。

唯一的辦法就是當成行刺案處理,再私下秘密處死。

魏玉珍心中暗嘆:欲望能成就一個人,也會殺死一個人,人還是要保持理性的追求,否則迎接你的只會是萬丈深淵。

魏玉珍思來想去,還是覺得該問清楚:“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?你皇兄還會來找你麻煩嗎?”

齊溟伸手輕輕揉了揉魏玉珍的額發:“別擔心,一切有我,我會處理好一切,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,讓你能安安心心的做我娘子。”

魏玉珍這次沒反駁,只是問道:“包括你父皇嗎?”

齊溟堅定不移地點頭:“對,我父皇也不行。”

魏玉珍心中一暖,情深意切的齊溟讓她很是動容,心裏的天秤再次向齊溟傾斜了不少。

看來齊溟是猜到了自己的顧忌,也知道自己沒松口的原因。

接下來的路程,兩人都陷入了沈默。

進城沒多久,魏玉珍就發現街道上的人流量少了很多,大部分走動的人還蒙了面巾。

魏玉珍心下微沈,沒有問這些路人,而是讓齊溟直接將她放到了酒肆門口。

她八天沒回來,蘇蕎和石頭已經在門口擺上了本店休息的木牌。

酒肆門口那些擺攤的攤主也都不在,不知道是收攤了,還是壓根沒來。

看來白喉的影響真的很大,北門街也被影響了。

魏玉珍揮別了齊溟,便進入了酒肆。

原本坐在櫃臺發呆的蘇蕎,一看到魏玉珍當即驚喜若狂,離開櫃臺朝著魏玉珍急奔而來:“玉姐姐,你終於回來了。”

魏玉珍笑著點了點頭,輕輕擁抱了一下蘇蕎,再放開:“這些天辛苦你了。”

蘇蕎搖了搖頭,鼻尖有些泛酸,紅著眼睛說:“我不辛苦,玉姐姐在外奔波才辛苦。”

魏玉珍拍了拍蘇蕎的肩膀,掃了一圈熟悉的酒肆裝扮,目光落在插著鮮花的瓷白小花瓶上:“看得出來我不在的這些天,你將酒肆打理的很好。”

頓了頓,她問:“外面走動的人很少,是發生什麽事了嗎?石頭呢?怎麽沒看到他,去哪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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